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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uly 9, 2011

秦城纪事(14):战胜卑鄙的最佳对策就是高尚

有网友刘路及“最爱中国”等人在独立评论给我支招,让我也用超限战手段反击共军对我的超限战。这是我对他们的回应。

战胜卑鄙的最佳对策就是高尚。

揭穿谎言的最好方式就是诚实。

击败小人的最佳人选就是君子。

反击共军超限战的最有效手段就是正义战争。

我过去在中国监狱中斗败那些警察,就是用的这些良策。否则,那些警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我称为“秦城铁血汉”的。

今天,我对付中美联合办案组和中美合作所发起的超限战,这套战略原则依旧有效。

我曾经让几个打过我的警察如王银山等扒掉警服,甚至是反复向我求饶。我相信我也一定能让几个配合中共进行超限战的美国警察扒掉警服。

顺便讲两个中国警察崇拜“秦城铁血汉”的故事。

1991年春节后开始,我又一次发动秦城监狱的六四政治犯们进行每个月一次的集体绝食抗议。随后,绝食的主要发起者刘刚以及二传者郭海峰及戴炽义等人就被关到另一个楼,同刑事犯一道关押。那期间正赶上北京公安局半步桥K字楼看守所翻新,刑事犯也都关到了秦城监狱。

先是将我同两个自称是杀人犯的人一道关押。那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轮番跟我较量,结果是被我打个稀里哗啦。凭本事,我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牢门外有众多警察在偷窥,那两条五毛狗哪里敢真动手来打我,结果就必定是挨打的份。后来警察进来跟我说,咱们不玩这套了,换种玩法。随后,那两个五毛狗就是每天给我洗衣服刷碗端饭,成了我的贴身勤务兵。我当然也不亏待他们。每天警察叫我出去抽烟,我都给他们多带回来几只。我也见识了他们用棉花人工取火的功夫,俗称“搓火”。

有一天,吵吵闹闹地来了一群警察,打开我牢房门口,几个人就喊:“刘铁汉,你站起来一下。”

居然还有秦城警察不跟我喊报告,就让我站起来,真是无法无天,没大没小,君不君臣不臣了。我依旧躺着,用老佛爷的口气说:“怎么也不喊报告啊?吵醒首长好梦,该当何罪?”

那几个警察嘁嘁喳喳就在门口直嘀咕,最后都将目光集中在一个黑大个警察身上。我想那家伙该是他们的首长吧。我那里经常有各种首长到我牢房偷窥。有一次我从观察孔里就看到几个大校少将军衔的武警军官来偷窥我。我想,这一次大概他们又是想一睹秦城铁血汉的风采罢。我依旧象老佛爷一样地闭目养神。

“嗨,啊哈,”那个黑大个警察被众警察逼得无奈,只好嗯嗯哈哈先轻轻嗓子,随后,就嗫嚅地喊了声:“报告!”

我睁开眼,看着我那两个勤务兵,依旧用老佛爷的声调说:“小安子,你们两个奴才听到喊报告了吗?”

那两个勤务兵见到有这么多不曾见过的高阶警察站在门口,吓得都站得笔直,还不时地踮起脚尖行汉奸礼。听我问他们,简直都要将笑喷出来了。可他们紧紧绷住脸,两脚尖又踮了起来,就是不笑,更不敢说话。

“嗨,”有几个警察扯了扯那个黑大个警察低声说:“人家没听见,你大点声喊。”

“啊,啊啊,”黑大个大声轻轻嗓子,接着就高声喊:“报告,报告!”

我翻了他一眼,问:“你在跟谁喊报告啊?是跟那两个奴才吗?”

门外的警察们一片尴尬。接着过来一个我们的管教警察,跟黑大个说:“按这里的习惯,你得喊报告首长。”

“快喊,快喊。”另几个警察立即督促黑大个。

“啊,还这么复杂。”黑大个嘀咕了几句,接着就大声喊:“报告,报告首长!”

“什么事啊?”我还是学老佛爷邓小平的腔调。

“我只是劳驾您老人家站起来一下。”黑大个这次没等别人催促,径直提出请求。

“你们是来瞻仰皇帝,还是来看猴啊?”我没好气地问,又转头对那两个站得笔挺的勤务兵说:“你们两个奴才去跟他们收门票。如果是瞻仰皇帝,按皇宫纪念堂标准收门票,如果是看猴,就按动物园标准收费。”

那个黑大个警察一听我这样说,羞得转身就拨开人群溜了。其他警察也都一哄而散。

大概是到了吃晚饭时间,我正在牢房内象老佛爷邓小平那样来回度方步,以便为进食做些准备工作。伴随一阵阵送饭的滚滚车轮声,我的牢房门打开了,但见那个黑大个带着一群警察冲到门口,一群人紧紧盯着我。黑大个犹其睁大了眼睛盯着我直看。

“怎么,”我翻了一眼黑大个,“是给首长请安来了,还是晚汇报来了?”

“你,你,你你,”黑大个满脸懊丧,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你什么,要叫首长!”我训斥黑大个。

“嘿哟我的妈呀,”黑大个懊丧地两手直捶铁门,“你,你,你怎么就这么矮呀!”

“怎么矮了?你把你们的总设计师邓小平牵来比比,看看我是不是比他高一头!”

“可我跟他们打赌说你是至少一米九零啊,要不怎么都说你是秦城铁血汉哪!”黑大个直摇头。

“得得,别赖帐,”那几个警察立即拉着黑大个说:“说话算数,赶紧回去请客!”

黑大个抓住牢房铁门,就是不肯走。他随即脱下帽子端着胸前,用另一只手对我敬了个熊掌礼。“首长,我们为了这个赌,特意跑来秦城看您。我虽然输了一顿饭,但能看到您一眼,我值了。请首长保重!”说完,他转身大步而去。

大概是在1993年,我那时已经被关押在凌源第二监狱。我刚开始是同其他二十几名六四政治犯一道关押在教导大队,后来因为我多次组织政治犯绝食、罢考、罢工,甚至在1991年11月15日那天,还组织14名六四政治犯将一所监狱楼占领了一天,令教导大队无法再继续管理我,只好将我安排在狱政科直属中队,同其他政治犯永久分开。

有一天,我在二楼直属队监舍里,就听到楼下一群警察在大声争吵。

“凭我跟刘刚的几个月接触,”只听教导大队大队长杨国平抑扬顿挫地大声说,“我认为刘刚是个人才,而且是将才!”

“不对,”狱政科副科长李杨用更大的声音争辩说,“我们狱政科跟刘刚接触时间更长,我认为刘刚有帅才!”

于是,就见楼下的警察们分成两拨,以教导大队的杨国平、栾兆祥、刁列,外加几个中队长为一伙,以李杨、王舜学、杨宝玺带上狱政科及各个大队的大队长为一派,在那里将才帅才地来来回回地大声争吵。

不一会儿,有一向跟我要好的直属队管事犯人于伟民和教导大队管事犯人“毛子”庞宪文跑到我房间,于伟民立即跟我说:“刚子大哥,你赶快给个答案吧,狱政科和教导大队两伙在楼下火拼了。”

毛子说:“这两伙警察在打赌,一伙说你是将才,一伙说你是帅才,让我们上楼来跟你要个答案,现在只有你能当裁判。哥们,看在我的情面上,你就说你是将才罢,给咱教导大队一个面子,不然,教导大队哪里斗得过狱政科呀。”

“那可不行,”于伟民赶紧打断毛子,“刚子大哥,你可一向是事实求是,从不说谎,我看你就是帅才。”

还没等我说话,这两个同是沈阳大流氓的铁哥们就要为了他们各自的队伍开始火拼了。

“好吧,”我对毛子说,“你们教导大队说我有将才,我同意。那你回去告诉杨国平,立即带上他的人马,听我的命令,将我劫出监狱,我保证他们日后都弄个师长旅长干干。”

“伟民,”我又转向于伟民,“你们狱政科说我有帅才,我更加同意。你去转告杨宝玺,让他带上他的队伍,听我的指挥,立即武装占领凌源第二监狱,宣布成立中国民主政府。我保证革命成功后,让他们都当上省长市长。”

于伟民和毛子听我这样一讲,立即跑回去向两伙警察禀报。立即,这场争论就被我不费一枪一弹地给平息了。你说我是将才还是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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