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妻L是一位虔诚的法轮功学员。她很善良。说实话,因为修炼法轮功,她变得更善更美。她常说,是法轮功拯救了她,是师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每当她感谢法轮功时,她还要真心地感谢我,坚持说是我让她走上修炼之路。
我至今都相信她说的这些话。不妨讲讲她的几件小事,从而能说明她是如何因为修炼法轮功而获得拯救的。
1. 修炼之前
我们在1997年在美国纽约结婚。不久,她发生一次流产。
1998年,我从哥伦比亚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加入贝尔实验室,成为数学部的科学家。那时的贝尔实验室还处在其顶峰阶段,我们这些科学家比大学的教授待遇要好很多,我们不用申请科研经费,不用坐班,每天的大多时间都是在家里办公,可以去世界各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老板是著名的科学家兼职麻省教授,他唯一督促我做的就是提醒我去参加某些重要的国际学术会议,我的论文也都是要他反复修改英文。
我的太太L在一家出版公司当会计。可是,她就是说自己有病,活不了多久了。每周至少要有两次去看医生。
最先是说自己有胃癌,就反复去看医生检查胃癌。家庭医生会推荐她去几个专科医生那里去检查胃癌。这样检查个把月之后,几个医生的诊断都是没有胃癌。她还是坚持说自己有胃癌,说那些医生不专业,换个家庭医生,继续要求检查胃癌。
医生不再给检查胃癌了,那不行,那就检查子宫癌。
子宫癌反复检查后,确诊没有子宫癌。那就检查乳腺癌、脑瘤、肝癌,反正是她身体上能说出的部位都得去检查癌症。可每个医生都告诉她没病,说她身体很健康。
她有车,可就是不开车。有时我逼着她自己开车上下班。可她开上车还没等开出停车场就直接撞树上。
没办法,我每天要开车接送她上下班,每周要花几个半天陪她去看医生。
那时我们住在新泽西。每到周末,她一定要我开车送她去纽约曼哈顿。她说她活不了多久了。她要去曼哈顿的一个喷泉,在那里呼吸新鲜空气,就会让她好过些。我只好每到周末就开车两个多小时送她去曼哈顿后我就开车回家,晚上她给我打电话时,我再开车去接她回来。每周的周六和周日,我几乎每天都要花4个小时往返接送她。她还不让我陪她去那个喷泉,我至今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曼哈顿的什么地方。
她母亲是医生。我几次将她父母接来美国。她母亲告诉她没病,就是心理有病。她还是坚持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2. 期盼世界末日
最能让她兴奋的是有关世界末日的各种谣言。她从网络上查到某个大神预测某天是世界末日,她就会很兴奋,每天都盼着那个末日的到来。她盼望的世界末日到来了,可世界依然存在。她就会失落,继续寻找并等待另一个世界末日。
3. 初识法轮功
她就是这样,认定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不是绝症,就是世界末日。最后受折磨的当然是我了。还好,我能忍,因为她确实是个善良而又美丽的人,从来不跟我发火。
我也试过很多办法让她消除这种莫名其妙心理绝症,但都是徒劳。
1999年,我从网上看到法轮功围攻中南海,随后被镇压的消息。我就开始看转法轮等法轮功书籍。我是没看出什么门道。但我感觉修炼法轮功或许能让我的太太缓解病情。我就反复劝她去修炼法轮功。我给她打印出转法轮,让她去读。但她不认为法轮功能对她有什么帮助。我让她按照网上的功法动作学习法轮功,那时,法轮功没有那么多修炼点,也就一直没练法轮功。
4. 初试法轮功
1999年底,网络泡沫正高潮。我和贝尔试验室的几个科学家成为一些猎头的抢手货,经常邀请我们加入一些新成立的网络公司。贝尔实验室的许多知名同事,包括几位Unix及C语言的发明者都离开贝尔实验室加入网络公司了。我最终也抵不住诱惑,加入了一家位于丹佛的网络热门公司,当然,对我最大的诱惑是可能上市的几万股股票,还有30%的工资增加。
到了丹佛,我很快就找到了那里的法轮功修炼点,就在华盛顿公园。我就反复劝我太太去试一下法轮功。她起初不愿意去。我就说带她去公园散步。散步的时候就带她去观看那些法轮功学员练习法轮功。起初,她总是在远处观望,不愿意接触那些法轮功学员。我努力让她消除对法轮功的误解、恐惧,让她跟那些法轮功修炼者接近并谈话。
她终于被我哄着同法轮功学员聊天了。她同法轮功学员的第一次谈话都是在质疑法轮功。她问的问题包括:
法轮功真能治病吗?
肚子里怎么可能有转法轮啊?
江泽民怎么可能被咒死啊?
等等等等。我都是设法劝她不要给人出难题,先跟他们学功法,那一套一两个小时的功法,总比做广播体操健身啊,也不逊于每天跑步游泳啊。
那时,法轮功学员都坚持说江泽民一定会在几个月后的某年某月某日死掉,让我们到那一天去见证江泽民的死亡,那时就会坚信法轮功大法。
我发现大法弟子特别恨江泽民,我就建议他们向美国法庭起诉江泽民,并给他们介绍我同周峰锁等四人联名起诉李鹏的经验,我说用法律武器来争取弱势群体的人权是比每天在心里诅咒江泽民会更加有效果。当时在场的夏小卫等人坚决反对我的建议,说那是搞政治,法轮功坚决不搞政治,绝对不会去起诉江泽民。我不跟他们争论。
夏小卫跟我们相约在几天后去Boulder 再次见面。
在Boulder相见时,夏小卫拿出几本法轮功书籍及光盘给我们。我前妻接过来后就顺手放在了草坪上。夏小卫以及另几个法轮功学员立即将那几本法轮功书籍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拂去粘到到书面上的嫩绿草,不无责怪地说:
这是经书,怎么能这样随便放在地上呢?
我前妻连番地说对不起。
那一天,夏小卫等人认真地向我前妻传授法轮功功法,还讲述了很多很多大法修炼者的神奇的故事。可我前妻无论如何都无法象其他弟子那样盘腿。几个大法弟子给她压腿,最后还是盘不上腿。那几个大法弟子鼓励她说,只要坚持练习,师父会帮她打通,一定能够盘腿。
同他们聊过几次后,我才发现丹佛和Boulder练功点的大法弟子大多都是高级工程师。夏小卫是科大的博士,算是我的学弟。我们之间就多了几分亲密和信任。
回去的路上,我前妻还是没有认识到那几本经书的神圣性,认为没必要对那些法轮功书籍爱护有加。
从那以后,我前妻是每天都坚持练习法轮功,但大多是在家里偷偷地练,不好意思去练功点。我估计她是太爱面子,不愿意让人看到她盘不上腿。
法轮功认定的江泽民的死期终于到了。我同我前妻去到练功点,希望跟他们求证一下江泽民是死是活。几个法轮功弟子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江泽民已经死了。我拿出报纸上江泽民讲话的照片,让他们解释。他们说那报纸上的江泽民照片都是他死之前拍摄的,江泽民的肉身早就变成灰了。
好么,他们就是坚信江泽民已经死了,我也没法证明江泽民还活着。死就死了吧,信则灵。
他们还经常告诉我,江泽民的前世就是个癞蛤蟆。你看看,江河沼泽里的居民,那还不是蛤蟆吗?我表示反对,为什么就不是乌龟王八呢?这也都是江河沼泽了的居民啊。我还说,你们居然根据人的名字来研判人的前生后世,这也太无知、太八卦啦。按照你们的逻辑,我的前世是否就是金刚钻啊?
后来我才发现,他们讲的这些话,都是师父在经文中的原话。他们对我还算是客气,没有给我扣上谤佛的帽子。
我总是设法启发他们,希望他们在政治上成为成熟的反对派。不仅仅要反对江泽民,而且要反对大大小小的江泽民,要反对共产党暴政。不推翻中共政权,对法轮功的迫害就不会终止。可他们坚持说他们反对江泽民,不反对共产党。反对共产党就是搞政治。法轮功不搞政治。
又过了不久,法轮功在美国法庭起诉江泽民。我见到那几位法轮功弟子时,就提起我当初建议法轮功起诉江泽民,被他们一致反对的事,可他们都不记得我在不久前给他们的建议。
回家后,我前妻就跟我说,他们怎么都这么不讲真话啊。我跟她说,他们大概是真的忘记了。
我慢慢发现,这些大法弟子,他们每天学法,以至于他们的大脑中的储存器以及CPU都装满了经文和大法,但凡不是师父讲过的话,他们是从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不会储存在大脑的记忆芯片中。
我跟他们说要起诉江泽民,还要反对中共专制政权,他们就说那是讲政治,坚决不行。可师父李洪志跟他们讲出我曾经讲过的话,他们就会牢记在心,是千真万确,坚决照办,就不是讲政治了。
但我对法轮功的变化还是感到欣慰,毕竟他们在政治上不断成熟进步。
我前妻在家偷偷练习一个月后,便开始到练功点开始集体练功和集体学法了。
练了法轮功之后,她再也不认为自己是癌症患者,不再去看医生了,不认为就要离开人世了,也不再期盼世界末日了。
我终于解脱了。我也不再陪伴她去练功了。
可是,她每次再家里练功,总是要我给她当陪练。读法的时候,总是要大声朗读,说是要让我听法,说她是在挽救我。
她还反复跟我说,她以前总是认为自己有病,那实际上就是师父的安排,安排她得法。
看见她从此变得开心,我也为她感到开心。
如果她没有修炼法轮大法,很难相信她会撑过5年,也很快将我拖垮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还真是认为法轮大法拯救了她,也拯救了我。
5. 师父还是师傅?
她练习法轮功不久,就要求我不准再直呼李洪志大名。
我问她该如何称呼你师傅啊?
她告诉我,必须说师父,是父亲的父,而不是姓傅的傅。
我说那还不是一样嘛,我说“师傅”的时候,你如何能听出来我说的不是“师父”啊?
她坚持说她能听出来。因为“师父”的发音重音在“父”,而且发音要长。而“师傅”的“傅”发音轻而且短。她还反复教我如何发音“师父”,直到她能听出来我说的是“师父”而不是“师傅”。
另外,她还要求我在写文章时,如果必须提到她“师父”,也不能直呼“李洪志”,而必须写“李洪志大师”,“李洪志先生”,或者“师父李洪志”。否则,那就是“谤佛”。
为了感谢李洪志大师拯救了我的这位前妻,我从那时起就养成了这种对李洪志大师的称呼,坚持称呼“李洪志先生”为“李洪志大师”,“李洪志先生”,或者“师父李洪志”。与其说我这是对李洪志先生的尊重,莫不如说我是在尊重我的那位善良的前妻。
6. 读法
她将夏小卫送给她的大法书籍及资料都还回去了,她自己花钱买了许多法轮功书籍,包括转法轮、各种讲法书籍、诗词汇编、光盘等等,还买了一个专门用来播放大法音乐及李洪志讲法的电子设备,是法轮功的机构专门制作的小型播放机,大法弟子们将其成为“小蜜蜂”。
那些书每本都是至少10美金。特别是那本诗词选,巴掌大的书,每页平均不到50个字,半厘米厚,整本书的内容都装不满两页A4,也是十几美金。我就建议她上网看这些经文,如果不愿意上网,我可以给她免费打印出来。
她告诉我,这些由法轮功印出来的书籍才会带有师父的“法身”,我给打印出来的,肯定没有师父的“法身”。
我至今都没看出来那书的法身到底在哪里。
她每周都会在固定的时间里去参与集体练功、集体学法。那通常就是花两个小时练习5套功法,然后再花两个小时集体学法。
她每天下班回家吃过晚饭后就开始“读法”,总是要大声地读出来,就怕我听不见。我让她能够默读,以免干扰我。她总是说:“我就是要你也听到大法,学习大法,早日得法。将来你会了解,我是在拯救你。”
她读累了的时候,就让我给她大声读出来。看到她读得口干舌燥,我也只好帮她读几段大法。
可是,她听到我给她读法,总是要指责我对师父不敬,说我故意模仿师父的讲法音调。
气得我笑出眼泪。我只好解释说:“你师父老家公主岭,我爷爷家住刘家坪。两家就隔几道岭,那两圪塔说话就是一个包米馇子味。我天生讲话就这个调,凭什么就说是我模仿你师父音调,而不是你师父模仿我的音调啊?”
7. 发正念
最早发正念大概是在2001年前后,是李洪志先生发了一个经文,规定了发正念的时间、方法、口诀。
发正念的时间是北京时间每天早6点、中午12点、晚6点、午夜12点。每次发正念5分钟。
方法如上图所示,但最重要的要领是要面朝北京方向,而且是全球同步发正念。
发正念时要反复默念口诀:
法正乾坤,邪恶全灭
法正天地,现世现报
从那以后,她就得每天到点就要发正念。我看她发正念的时候,就是感觉有点瘆人。
我跟她说,这发正念,不就是发毒咒嘛,而且就是要咒死江泽民一个人。
我说这个方法未必有效。我给她提议,莫不如我给她捏一个江泽民面人,让她每天发正念的时候用钢针扎江泽民的肚脐眼,应该比默念口诀更让江泽民感到恐怖,不咒死他,早晚也能吓死他。
她一直没有采纳我的建议,毕竟不是师父的经文啊。
8. 神隐龙泉
大概是在2003年(或许是2002年)的夏天,那时我们住在普林斯顿。我还是需要每天接送她上下班。有一天她给我打电话,让我提前去接她下班。她一上车,就告诉我快点开车去一个大法同修指定的地点。到达那里后,有几十个大法弟子都上了几辆面包车。
我问她究竟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她说她也不知道。我就找那几个组织大家上车的大法弟子继续问这几个问题,他们都说不知道,还不让我继续问。
我就跟他们说,我把人交给你们了,你们居然不告诉究竟要做什么,以及要去哪里,万一人被你们给弄没了,我得去报警找人啊。
无论我如何追问,他们就是一口咬定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好么,一大群人,居然都不知道去哪里,那他们到底要往哪里开车啊?没关系,她带着手机,我可以随时给她打电话,应该是丢不了。
后来他们就开车上路了。过一个小时后,我给她打电话,她居然关机了。
每过一个小时就会给她打一个电话。可是,她就是不开机。我就在家里等,等啊等,等到后半夜,等到我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又等了一天一夜,她一直都没消息。
第二天后半夜,我醒来,发现她坐在床上发愣呢。我问她究竟去哪里了,她就是笑,笑得痴迷,笑得憨傻。
我震惊得就象真由美看到了在疯人院里的杜丘,也象真由美那样地对她大喊:“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把你怎么了?”
她也象杜秋那样地摇头晃脑,还悄悄地嘘我,不让我问。
我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于是就问她:“他们是不是给你吃药了?”
“吃啥药?”她停止了傻笑。
“就是给横路敬二吃的那种药。”
“哪个横路敬二啊?”
看她不明白,我就像警长矢村那样地审他:“就是追捕电影里的横路啊,然后还对你说:一直朝前走,不要朝两边看,你就会融化在蓝天里。”
“看你瞎说。我肯定没吃药。”
“那你怎么象横路敬二那样傻笑?”
她又开始了傻笑:“我高兴呗,我太兴奋了。”
“你失踪了两天,回来就变成了横路敬二。你还傻笑,没吃药,你怎么就变傻啦?他们到底把你怎么了?”我就是认定她被人灌了迷魂药了。
“嘘——”她神秘地说:“我不能说。”
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
她有些为难:“他们不让说。”
我:“啊,他们绑架了你两天,给你灌了迷魂药,居然还不让你说。那我只好报警了。”
见我要打电话报警,她赶紧抢过电话,小声说:“千万别报警,都是我自愿的。”
我:“那你要将详细经过都说出来,我才能决定是否报警。”
她:“好好,只要别报警,我都告诉你。”她还真怕我报警。
于是,我就开始审她:“你先说你这两天去了哪里?”
她:“我真不知道我去哪了。”
我:“走了两天,你居然不知道去了哪里,你还在梦游哪?”
她:“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见她迷迷糊糊,我只好从头开始审她:“那好,我们从头来,我一个一个给你提问。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就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她:“我没法打电话啊。”
我:“你怎么可能没法打电话啊?难道是他们给你绑起来了?”
她:“没人绑我啊。我们上车后,手机的电池都被他们给拆下来统一保管。所以没法打电话。”
我:“你上车后是走那条路?是95高速还是其它高速?”
她:“我也不知道走了那条路。”
我:“你没长眼睛啊?你就看不到路上的路标吗?”
她:“我看不到啊。”
我:“你们上路的时候是大白天,你怎么可能看不到啊?”
她:“我们一上车,眼睛就被蒙上了。”
我:“连眼罩都带上了,还狡辩说你没被绑架。你还戴黑头套了吧?”
她:“没戴头套。”
我:“你就没有问问司机究竟要将你们绑架到什么地方吗?”
她:“问了。”
我:“他怎么说?”
她:“他说他也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我:“你傻啊?司机开车居然就不知道带你们去什么地方,他该往哪里开?将你们都带到沟里么?”
她:“他有手机,每到一个路口,手机电话就会告诉他往哪个路口走。”
我:“你听听,你听听,这简直就是电影里的土匪绑票的情节嘛。那你们开了多长时间才让你们下车?”
她:“我眼睛带着眼罩,没法看时间啊。”
我:“你下车的时候,天黑了吗?”
她:“还没黑。”
我:“那我们可以大致估算出来你们从开到你们的目的地,应该是3-4个小时。那应该是个什么地方呢?”
她:“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过应该离纽约不远,因为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司机经常会来回兜圈圈,让我们记不住方向。”
我:“你到了那个地方后,他们都让你做了什么?”
她:“那段时间就是在那里拔草啊,种树啊,铺路,还给建房子的木匠瓦匠当帮工。”
我:“你们是被绑架的劳工还是奴工?”
她:“又瞎说。我们是义工,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那是我一生中最最幸福的时刻,很多人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机会。”她又开始沉醉了。
我:“见到你师父了?”
她好长一会儿都不说话,最后才说:“不能说。”
我:“这还有啥不能说的,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是见到了,否则不会高兴得跟红卫兵见到毛主席一样几天几夜都不合眼了。”
她笑着点点头。
我:“那你说说那个地方是什么样?这个能说吧?”
她考虑了一会儿,琢磨着是否可以说。最后还是说:“那地方真是太美了,太神圣了,是仙境,是佛地。在一个大山上,到处都是绿草,连草都又灵性。”
我:“你们建的房子是啥样?”
她:“那房子太宏伟了,全是木头打造,不能用一个铁钉。就跟皇宫一样。”
她说着,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听她用的那些词汇,我就是感觉有些肉麻我也懒得听她描述那些细节,描述师父的伟岸、慈祥 ... ...
我后来就告诉她:“我看你往后不用修炼了,改行当演员吧。”
她:“你看我能当演员?”
我:“肯定啊,你肯定能当一个好演员。”
她:“你看我能演什么角?”
我:“你至少能扮演警匪大片中的被绑架的人质,你的其他同修演绑匪,你们都不用化妆,本色出演,应该能拿奥斯卡大奖。”
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刚刚开始修建的龙泉寺。但大法弟子们都一直习惯叫“山上”,将去龙泉寺叫“上山”。
随后的几天,她总是给她在各地的同修打电话,跟同修分享她的幸福时刻和神奇经历。有好几个在丹佛的同修,听说了师父在纽约附近的山上,就立即辞去了高薪工作,卖掉房子,甚至不惜被罚款,将401K也提前取出来了,全家搬到纽约,坐等也能获得上山的机会。在他们看来,能有机会上山,那简直就是走到“圆满”的家门口了。有对夫妻在纽约等了很多年,后来进入了大纪元或新唐人当记者。就是为了得到上山的机会。但愿他们已经实现这个梦想了。
听他们讲“上山”的经历和感想,我就立即会想到老毛,想到老毛的“重上井冈山”:
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
千里来寻故地,旧貌变新颜。
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
过了黄洋界,险处不须看。
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
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估计龙泉寺就是大法的“井冈山”吧,是大法弟子们瞻仰的圣地。我那时就想,早晚有一天,大法弟子们的修炼还会增加一个节目,就是朝圣,就跟穆斯林每天几次向着太阳的方向跪拜一样,大法弟子也会每天几次地朝着山上的方向朝拜。
9. 改字
2004年3月26日,明慧网发表了新经文《修改》,见下面的链接和截屏。
https://www.minghui.org/mh/articles/2004/3/31/%E4%BF%AE%E6%94%B9-71289.html
从此,她每天除了练功、发正念、学法,又增加了一个修炼节目—改字。就是将《转法轮》中的“目的”的“的”都改成“地”,将前进的“进”都改成“進”,等等。
改一个字,首先要将原书中已经印刷的“的”、“进”等需要改掉的字用一个刮脸刀片给刮掉,然后再用笔写上“地”、“進”等字。
这种改字看起来简单,实际做起来还是蛮费工夫的。你首先要在书中找到这些需要改动的字,然后再用刀片刮,刮的时候还不能将书的纸张给刮透了,再写上新字。改一个字,大概需要十分钟。
后来,她拿回来一些法轮功发放的打印在A4纸张上“的”、“地”、“得”、“進”等字,这就不用笔来改字了,而是用剪刀将这些字从A4纸上剪下来,再贴到需要改动的字。但原来的字也必须用刀片刮干净,不能刮透。这实际上所需要的改字时间就更长了。
她不停地改,一不小心手就被刀片给割出血了。她就央求我,让我帮她改字。还说这改字能去掉魔力,能看到法身。
没办法,我就帮她改字。我总不能眼看着她将自己的手指头都给改成血淋淋啊。
我改字,她还要反复问我是否看到法身,或者看到转法轮了。我实话实说,什么都没看见。这让她很失望。
后来我被问烦了,也为了不让她失望,我就只好说看到法身了。
可她让我详细描述我看到的细节。我就信口编一些细节。我说我看到了一个大背头。大背头说了光改这些的、地、得、进还远远不够,师父经文中的“二零零四年三月二十六日”中的“零”字也都应该改成“〇”字才行。因为“零”中有雨,就不能作零了。改成“〇”,那才能表示啥都没有。
她不信。我就继续说,大背头还说啦,今后“一百零八将”都要改成“一百〇八将”。
她更不信,让我给她拿出证据。
我讲话一向有根有据有底稿,要证据还能难倒我吗?我立即上网找出了证据。
她一看,立即不高兴了,愣说我将师父同大魔头并列,是谤佛。
我就顺势给她讲解毛泽东为何要评水浒批宋江,又为何要在中国反复搞简化字,反反复复地糟蹋中国文化,折腾中国几亿人。
下面这些故事都是我信口胡编的。我说,毛泽东没啥文化,也就是初中吧。他不懂汉语语法,的、地、得不分,还总是到处题词题字,错别字层出不穷。
他临死前,顺手将“一百零八”写成了“一百〇八”,结果就有一大批拍马屁文人开始论证“零”应该改成“〇”,论证之后,还搞出了一套新的简化字。
看看他搞的简化字,都是他的狗爬草书,他能认得,几亿中国人没几个认得。但是,他就是要逼着全中国人都得按照他的意志弃用已经掌握的汉字,改用他才认得的汉字。这种没文化的人,一旦有了权势,就逼着全国人都变成跟他一样没文化。更重要的是他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全国人。他这就是用指鹿为马的方式来对全国人洗脑,将全中国人都训练成他的忠实奴才。
她说我是指桑骂槐,借古讽今。
我一再声明,我是批判毛魔头,无意指桑骂槐。因为我深受其害,切肤之痛。我高考时就因为记不得毛魔头搞的那些简化字,拉低了我的语文考分。
10. 向内找
2003年,我们搬到纽约。那期间,她每周会参加一两次区里的集中学法。每次去学法的时候,她都会买许多盒饭带给同修吃。
每次学法回到家里,她都有些郁郁不乐。我就问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她开始的几次就是不说。后来,她就简单地跟我说了一些。说她在学法的时候,有一个程序叫“向内找”,这个“向内找”,我的理解就是毛泽东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的翻版,甚至就是“大批判”。她说每次“向内找”的时候,她都是众人的批判对象,火力可猛了。
我就问凭啥大家批判你啊?
“大家说我有显摆心”。
我问:“有啥证据证明你显摆了?”
“大家说我每次都给他们带盒饭,就是显摆心。”
我问:“你跟他们要饭钱了?”
“我怎么会要饭钱呢?”
我问:“那是他们不喜欢你带去的饭菜?”
“他们可喜欢了,吃得干干净净。”
我又问:“那他们是拿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就骂娘啊。”
“别那么说人坏话。他们就是说我每次都带饭菜给大家吃,那就是显摆有钱,显摆阔气。”
我劝她:“那下次你就不要给大家带饭带菜了,你只带上你自己的饭菜就行了。免得成为向内找的众矢之的。”
“那怎么行?我一个人吃,那不是馋大家吗?那才叫显摆呢。”
我建议:“那就在家先吃完再去学法。”
“我学法都要提前下班,没时间回家先吃饭。”
我说:“你自己吃是显摆,给大家吃也是显摆,左右都是你显摆。那就干脆不吃饭了,再学法的时候就一边学法一边绝食,看还有谁说你是显摆。”
“那不好。我如果不带饭,大家都不吃饭,我看着心里难受。”
“啊哈”,我恍然大悟,“感情你是有意要给大家当靶子,让大家吃饭,吃饱了有力气帮你向内找啊。”
“我也这么想。我不带饭的时候,大家向内找的时候,就冷场,都没话可说,可能就是没吃饭没力气说话了。”
我说:“我终于明白了,你是想让我给你送饭吧?没问题,下次我给你先买好饭菜,给你送去。”
她开心得直拍手:“太好了。不用你送去,你只要事先给我买好饭菜就行。记住了,不要光买我自己的,给大家多买几份。”
“我是看明白了,你是每次都要争着请大家帮你向内找啊。”
她终于说:“对啊。师父说了,有失必有得,占便宜会长业力,吃亏会积德。不断向内找才能精进,才能早日得法。大家帮我向内找,是在帮我消业,让我积德。”
这只是她“向内找”的一个实例。生活中, 她总是向内找。别人帮她向内找,甚至批判她,她从不记仇。
11. 三退:退党、退团、退红卫兵、退少先队(错了,应该是四退)
关于三退的事,本不准备更多叙述,因为这会对她有伤害。只是简单说几件事。
记不得是那一年了,大概是2004年前后,法轮功发起了三退。她就开始劝我三退。
我就告诉她,早在1987年我就已经宣布退团了。我向团组织交了一份退团报告,并且在最后声明:此退团报告仅仅是宣告,无需任何人及任何组织批准。
但她还是要求我再写一份退团声明,而且说我过去的退团不算数,只能再明慧网网站上申请退团才算数,才能消除兽印。
好么,我就按照要求,又在那个三退网站上写了退团报告。我就纳闷,难道只有法轮功才能批准我退团么?
有过了几天,她说我只退团还不够,还有申请退红小兵、红卫兵、少先队,但凡是我曾经加入过的共产党的附属的组织,我都要申请退出,而且必须是在法轮功的网站上填写,还要保留网站上接受我三退的回执,才能算数。我拗不过她,全按照她说的去做了。
随后的几天,她让我给父亲打电话,要求我父亲三退。我告诉她,我父亲早在1995年我走出中国监狱的时候,就被我动员公开退党了。当时是我父亲亲手写了一个退党报告,交给了我父亲工作的公安局党委,并同时接受美国之音采访,美国之音连续几天报道我父亲的退党声明,以及公安局为此反复找我父亲谈话的过程,最后公安局给出的决定是不批准我父亲的退党报告,而是开除我父亲的党籍。
她说这不算退党,也必须在法轮功的三退网站上重新登记三退,否则,就会有共产党留下的兽印。我一直没有跟父亲提起三退的事,因为父亲保证会指责我是瞎胡闹。最后被她逼得没办法,我只好跟她说父亲同意三退了,并由我代替父亲在法轮功三退网站上申请注册了三退。应该是填写了几份,分别退党、退团、退少先队。可我父亲从来就不曾参加过少先队啊。
她逼着让我母亲申请三退,可我母亲早在1989年我被中共逮捕后的半年时间里就因为几次去北京看望我而不得,当年就过世了。她说,就是去世了,也必须上法轮功三退网站登记三退,否则,那就是变成鬼也由兽印。被逼无奈,也是为了不让她完不成三退指标任务,我也代替我早已过世的母亲在法轮功网站上登记三退。
让她最最的是无法劝服她母亲注册三退。那些天,她下班回家就要给她母亲打电话,要求她母亲三退。她母亲最后被她逼得几次哭出声来,还在电话里跟她说:“李洪志害人啊。”
听到她母亲这样说师父,她立即捂住耳朵,不敢听她母亲说的这些“谤佛”话,同时还跟她母亲在电话里大喊:“你谤佛,你知道谤佛会是什么下场吗?... ... ”随后的那些诅咒自己母亲的话,我实在无法重复。
我当即制止她:“你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的母亲呢?你母亲无论如何也比你师父要亲啊?共产党逼着人们高唱‘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也不曾让人们恶毒诅咒自己的亲生父母啊。你难道为了师父就诅咒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她就是捂住耳朵不听我这些劝阻。
就这样,闹了好多天,她母亲就是不同意三退。我说我来代替她母亲上法轮功网站注册三退,她说那不作数,必须得她母亲亲口同意才作数。
为了能缓和她们母女关系,我就几次给她母亲打电话,动员她同意三退。她母亲说不能惯她这些臭毛病,坚决不从。我设法说服她母亲,让她母亲在电话里就说一句同意三退,其余的事由我来操作。最后,她母亲的三退也就这样被我给糊弄过去了。
还有她父亲,姐姐姐夫,七大姑八大姨,都被她反复打电话,折腾她们三退。以至于她的这些亲友都认为她不正常了。
我的其他亲属,同事,朋友,只要她能见到的,以及能联系到的,都要通过这些方式折腾他们三退。
她有空的时候,就会去曼哈顿的繁华地区去要求那些路人三退,特别是要求那些大陆来旅游的人,以及在华尔街工作的人搞三退。而且,很多人都被她给折腾得退了很多次。
法轮功网站上公布的三退人数应该超过5亿了。很多人不相信法轮功网站的这个数据,说法轮功的三退人数造假。我是坚决地相信。
这很多中国人都被他们折腾得反反复复地退党、退团、退红领巾,一个人注册一次被计算成退了三次,大多数人还被退了几次,就是死人也都被他们给折腾起来反反复复地地三退,如此计算,每天三退达标十万是绰绰有余,一年至少三千万。法轮功搞三退20多年了,累计三退应该有6亿。
到后来,我才逐渐意识到,这个“三退”,其实是同“学法”、“向内找”、“发正念”、“讲真相”一样,都是“修炼”的一个项目和形式。这就如同毛泽东搞的“大跃进”、“三反五反”、“早请示”、“晚汇报”等等节目一样,都是对人的忠诚度的训练程序和课程。
法会
不能炒股、不能投机、不买彩票
写新闻稿
神秘上山
换电话号码
发报纸
促销神韵
待续
刘刚
2024年6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