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幕 美国先遣队陈兴宇
时间：1990年
地点：美国华盛顿，全美学自联办公室
主要人物：
陈兴宇，全美学自联发起人，第二任主席，航天博士
唐宇华，文汇报驻联合国总部首席记者
曾节明，中共特使
镜头显示由远及近地聚焦美国白宫。白宫附近的马路上，有三个人影悄悄地进入一个办公楼。三人步入电梯。三人走出电梯，径直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门上用中英文写着机构名称：
Independent Federation of Chinese Students and Scholars (IFCSS)
全美学自联总部
陈兴宇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引领其他两人进入办公室入座。
陈兴宇接过唐宇华递上来的名片。
唐宇华：“陈博士，这位是国内派来的曾特使，有重大使命需要同您紧急磋商。”
曾特使向陈兴宇伸出手：“鄙人代号曾节明，真名不便透露。”
陈兴宇同曾特使热情握手：“欢迎曾特使不远万里来考察我们的工作。”
曾特使在室内观望了一圈，又掀开窗帘一角向外警惕地窥望。
陈兴宇见曾特使显得出奇地小心，就笑着说：“曾特使，你尽管放心，我们这里是绝对安全，不会有窃听器，也不会有CIA或FBI秘密盯梢，有什么指示，您尽管对我说。”
曾特使坐在一个沙发上，问陈兴宇：“陈博士，我这次来是要面见全美学自联的主要负责人。可我听说您并不是学自联的主席，您能说说为什么让您来跟我接头吗？”
陈兴宇：“是这样，目前全美学自联的主席是刘永川，副主席是韩联潮。但他们二人只是表面上的负责人，实际工作是由我在幕后操作，这是组织上安排的明暗两条线运作方式，就是为了能确保我们在美国的这个桥头堡的安全性，明线容易暴露，因此只做一些冠冕堂皇的工作，重要的工作都由我们这些暗线的人进行。”
曾特使：“可以理解。能否介绍一下您本人的经历吗？我问这些问题，并不是代表组织上对您进行考察，仅仅是为了增加我们之间的相互了解，然后才能根据您的实际能力来决定给您交待哪些任务。”
陈兴宇：“我能理解。曾特使对我本人的能力应该有所耳闻。我是文革后第一批大学生，中国科技大学近代力学系77级本科生。”
“停停”，曾特使打断陈兴宇，接着问：“您也是科大近代力学系？是在合肥的那个科大吗？”
陈兴宇：“是啊。听您这么说，您也是科大的？”
曾特使：“哪里。我只是听闻那个被通缉的刘刚也是科大力学系77级。”
陈兴宇：“曾特使怎么会对刘刚的名字如此刻骨铭心啊？他在我们科大那可是纯粹的菜鸟，屁都不是。”
曾特使：“那您可是孤陋寡闻喽。您有所不知，北京的警察、国安，一听说这个刘刚，那可是人人都竖大拇指，无不敬佩。就连公安部常务副部长俞雷都对他赞誉有加，说什么，『刘刚在北京，我们无法保障北京的安定团结。』”
陈兴宇：“您别听他瞎胡吹，我太了解他啦。他就是个菜鸟。我同他一道在一个教室里上课、上自习四年多，每天都见面，我太了解他了。”
曾特使：“那是当年。他到了北京大学后，把北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创立了北大民主沙龙，还有『渊鸣园』沙龙，竞选人大代表，还将美国大使洛德请到他的民主沙龙去演讲。北京公安部不得不派副部长俞雷组成庞大的专案组对他进行贴身盯梢跟踪，但他还是能够年年都带领学生去天安门大游行，在1989年，那些各种反党组织，大多都是他成立的，包括‘高自联’，‘工自联’，‘农自联’，‘北京市民自治会’，还有什么‘首都爱国维宪联席会议’，以及‘忠义救国军’，等等等等，中央每年都要将他列为百名自由化头面人物之一。”
陈兴宇：“真的吗？我坚定地认为，这些都是他自吹自擂的。是他过坟场吹口哨，自己给自己壮胆。他跟我在一起的四五年里一直都是菜鸟，怎么可能一到北京就变成大侠了呢？”
曾特使：“您说刘刚是菜鸟，能否给举个例子吗？”
陈兴宇：“比如说，我们班上70多人，分为两个专业。他属于科大最热门的飞行器结构力学专业，那可是钱学森亲自给他们当导师、当主任的专业。而我则是属于‘爆炸力学’专业，这是全国都最让人瞧不起的专业，因为这个专业同原子核专业一样，都是高危高风险的职业。按理说，刘刚他们的专业是最有希望被组织上选拔出国深造的。可是，他们专业的出国名额，都被我们爆炸力学专业的人给撬行了。1982年，我们系从70多名毕业生中选拔了八个人公费出国深造，都是学习飞行器或航天专业。结果全被我们爆炸力学专业的这些外行给抢到手了。我就是在那年被选送到美国的威斯康星大学学习航天专业。如果刘刚不是菜鸟，他就一定应该被选拔出国深造，而不是在中国坐牢了。”
曾特使：“这个不足为凭，人各有志，刘刚可能是不屑于为我党当特务吧。公安部的俞雷部长，以及北大的丁石孙校长和罗豪才副校长，都没少花功夫来招安这位刘刚，甚至许诺让他成为第三梯队，毕业后直接进入中央。可他就是软硬不吃，不肯接受，甚至是提出条件要半壁江山。足以表明他有自己的政治抱负和野心。”
陈兴宇：“他不接受我党的招安，那肯定是因为他知道无法通过我党的政审，他骨子里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也证明他缺乏政治抱负，更缺乏政治智慧。”
曾特使：“也不能这样说。如今他被关押在北京的秦城监狱。那些接触过他的警察们居然疯传他是『秦城铁血汉』，因为他就是不肯合作，打死也不说。无风不起浪。他如此大名鼎鼎，绝不是空穴来风。”
陈兴宇：“我看这些北京的警察也太土，居然被一个菜鸟给吓破胆了。先不说刘刚了，我们抓紧时间讨论我们的大战略。我先介绍一下我们学自联所展开的工作。”
曾特使：“好，请继续介绍您的工作成就，特别是组织活动能力。”
陈兴宇：“先说我的组织活动能力。我从小长大都在我党的各级组织中担任领导职务。在幼儿园里，我就是五道杠。上小学时是红小兵兵团团长。上中学就是红卫兵司令。我老家是浙江，中学毕业下放当知青，我就是党支部书记。我一向是只当一把手，从来就不当副手。比如说，这个全美学自联，从一开始创立，就是在我的完全掌控之下，当然，这主要应该归功于党中央的英明领导，我只是遵照中央的指示来具体运作，一切成绩属于中央的正确领导和指挥。我是美国名牌大学毕业的航天博士，可刘刚充其量能算是一个土八路土包子。在科大时，我是我们系的学生会主席、党支部书记。那个刘刚，甭说是系级的学生干部，就是班长、组长都不曾担任过，甚至是连科代表都没当过，他还不是菜鸟吗？”
曾特使：“您在出国前都受到了哪些特别的训练？”
陈兴宇：“我是被组织上公派来美国深造的，目标是成为祖国的新一代两弹一星总设计师。您应该知道，组织上是十分慎重地选拔这种人才的，所选拔的人才，也一定是经过重重考验，更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我一进到中国科技大学，就被组织上选定了。组织上以上党课的名义，对我们进行各种训练，包括军事训练，心理素质训练，各种高级间谍器材的使用，测谎仪训练，主要是如何通过测谎仪，以及如何撒谎，当然，还有忠诚度训练。我还记得对我们进行训练的是一位军队的师政委，姓徐。他是被组织上派到我们科大力学系兼任系党总支书记，真实身份就是我们的军事教官。”
曾特使：“刘刚知道你们的这种秘密训练吗？我听说他也曾经被选拔进入这个特训班，只是被他拒绝了。”
陈兴宇：“这肯定又是他瞎吹。参加我们的这个特训班的必要前提就是中共党员，他们的专业只有一个党员，还是一个走读生。刘刚当然没资格进入我们的特训班。我对我们特训班上的学员的名字都能倒背如流，除了我之外，还有高大勇，翁小卫，李丰年，唐之景，孙建刚，朱石坚，浣石，董立民，邓石翼。这些人都是经过了上山下乡的老共产党员。刘刚那些人是从高中直接考入科技大学的，根本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在我们这些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党员面前，他们就是不堪一击，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连吃饭都抢不到热乎的。如果组织上需要，只要我出手，我可以随时用重拳灭掉这个刘刚，为党国除掉一个心头之患。”
曾特使：“我们说好了，不再讨论刘刚了。请继续介绍您在美国的业绩。”
陈兴宇：“我目前在威斯康星大学攻读航天博士。按理来说，我应该早就拿到博士学位了。可是，组织上让我延缓毕业，因为一旦毕业了，我也就失业了。组织上是让我设法进入美国生产两弹一星的公司或是相关的军工企业工作，可这些公司的政审非常严格，比参选美国总统的条件还苛刻，居然要求是三代美国生人，可我是中国公民，至今都无法成为美国永久居民，更不要说成为美国公民了。于是，我就只好设法延长我的毕业论文答辩。1989年后，组织上让我在美国组建全美学自联，以便为祖国招募和储备更多的人才，特别是军工人才。”
曾特使：“请陈博士简略总结一下全美学自联的工作成就。”
陈兴宇：“好，我就简单地向组织上汇报一下。其实，遵照中央的指示，我们全美学自联的人员从1982年开始就在领事馆的领导下进行组织活动。到了1989年6月，中央指示我们公开成立‘全美学自联’，并以民运组织和反共组织的面目进行活动。我们在1989年7月30日向美国政府公开注册成立了『全美学自联』组织。”
曾特使：“该组织成立后，都进行了哪些具体活动，实现了哪些具体目标？”
陈兴宇：“我们的明线成员主要是投入大部分精力进行非赢利组织所需要做的表面文章，诸如民主选举主席，定期召开董事会，税务报表，等等，这都是美国政府对非赢利组织的审核事项。而我们的暗线成员则是遵照中央的指示，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游说美国国会和美国政府，我们目前最主要的游说项目是『六四绿卡』，就是呼吁美国政府给所有的在美华人合法公民或永久居民身份，也就是给予绿卡。这是中央给我们下达的重要任务。这个项目有望在近期获得美国国会和政府的批准。一旦这个项目成功，将会有十几万华人顺利地得到美国绿卡，成为美国永久居民，再也不用担心被美国遣返了。而这些能够获得『六四绿卡』的人大多都是中国政府公派来美留学的学生和学者，更确切地说，大部分就是我们埋在美国的木马，说难听点，就是中国间谍。美国政府原本不给予中国公民绿卡的，但是，经过我们学自联的艰苦努力，几十万中国人都会轻易拿到美国绿卡了。这是一个十分伟大的工程。想想看，我们中国的几万间谍，一下子就全能成为美国永久居民了，再也不用担心被美国驱逐出境，更不必担心被美国的FBI和CIA等等反间谍机构的跟踪盯梢，甚至逮捕判刑了。”
曾特使：“嗯，这个六四绿卡工程确实意义重大。中央一再强调这个工程的重要性。希望你们快马加鞭，尽快让美国国会批准『六四绿卡』议案。”
陈兴宇：“我们的第二项成就是全面研究了美国的政治庇护司法程序。我们的结论是华人可以轻易地通过申请政治庇护的方式成为美国的永久居民。政治庇护一旦通过，就可以申请美国绿卡。即便是一时不通过，可以继续上诉，在上诉期，美国政府也会给予打工卡，实际上是变相地成为美国永久居民。所以，我们正在努力实现在美华人申请政治庇护的常规化，就是但凡是华人，就能顺利地申请政治庇护，让政治庇护成为在美华人的家常便饭。”
曾特使：“你们对美国政治庇护司法程序的研究也非常重要，这是同『六四绿卡』同等重要的工程。在这方面，你们希望祖国提供哪些帮助？”
陈兴宇：“申请政治庇护需要有律师的帮助，那些美国律师都很刻板，不会帮助华人进行造假政治庇护。所以，我们希望祖国能够给我们派来一大批法律人才，让他们在美国尽快成为律师，在美国各地都建立我们自己的律师楼。”
曾特使：“这个不难办到。祖国的人才多得是，只要您提出具体的要求，我们会给你们输送大批的法律人才。您先说说对这些法律人才的具体要求。”
陈兴宇：“对这些人的基本要求就是他们能尽快成为美国的注册律师。这就需要中央在国内的各个名牌大学的法律系选拔一些尖子人才，对他们强化英语训练，并针对美国的律师资格考试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以便他们来美国后能够迅速地进入美国的法学院，学习两三年后，就能快速地通过律师资格考试，然后就可以合法地注册律师楼，并办理政治庇护案件了。”
曾特使：“您能估算一下，您到底需要多少这样的法律人才呢？”
陈兴宇：“我琢磨着，应该全美的各个有华人聚集的大城市都要至少建立一家我们的律师楼。那么，希望每年能够送来上百人的法律人才。”
曾特使：“好，我回去后就会向上级汇报您的这个请求。估计问题不大。因为这关系到我们的另一个更加重要的战略项目。”
陈兴宇：“既然您说的重大工程同我所讲的『六四绿卡』工程及『政治庇护』工程都有紧密关系，那不妨请领导先介绍一下这个更重要的工程。稍后我再汇报我们学自联的其它成就。”
曾特使：“也好。中央这次派我来，主要是向您传达『贝克名单』跨世纪重大项目。”
陈兴宇：“您说的贝克是指美国国务卿贝克吗？”
曾特使：“正是。『贝克名单』项目将是跨越一个世纪的浩大工程。我们的前期目标是争取让贝克访华，从而解除西方国家对中国的全面封锁和制裁。我们将主动地抛出一个中国被关押、被迫害的政治犯名单，称之为『贝克名单』，之所以叫作贝克名单，就是因为这个名单是我们抛出的诱饵，来诱使、甚至逼迫贝克访华。将这个名单通过各种方式送交给美国政府，并制造舆论，一旦贝克访华，中国就会释放『贝克名单』上的政治犯。如果贝克拒绝访华，那么，全世界的舆论就会谴责贝克，因为是贝克造成了成千上万的政治犯在中国继续被关押和被迫害。您说他还敢不去访问中国吗？贝克一定会带着这份我们塞给他的名单去中国访问，跪求我们释放成千上万的政治犯，而且还会跪求我们将这些政治犯都送到美国来治病养老。”
陈兴宇：“我明白了，『贝克名单』计划其实就是一种木牛流马，是逼着贝克将我们的间谍当成是政治犯给接到美国来潜伏。”
曾特使：“您老兄不愧是航天博士，这么浩大的工程，您一听就能明白。奇才啊。”
陈兴宇：“而且我还能明白，您之所以说这个『贝克名单』同我们正在进行的『六四绿卡』工程以及『华人政治庇护』工程紧密相关，因为那些以贝克名单的名义进入美国的人都需要办理身份，这就需要通过申请政治庇护的程序来获得绿卡。”
曾特使：“太对啦。您连我还没说的重要话题都给我点破了，您简直就是诸葛孔明再世啊。”
陈兴宇：“我还没说完哪。我们完成的另外的几个重大工程也能密切配合『贝克名单』世纪工程。”
曾特使：“是吗？请明示。”
陈兴宇：“我猜想，这个『贝克名单』世纪工程，每年会有上万木马进入美国，这些人来到美国后将面临三个安身立命问题，一是解决身份问题，这可通过我们的『政治庇护』工程来获得绿卡。”
曾特使：“那第二个安身立命问题是什么呢？”
陈兴宇：“那就是工作问题。一群在中国假坐牢的军事间谍，来到美国不可能很快就找到合适的工作。如果长期没有工作，必定会引起美国的FBI和CIA等司法机构怀疑，甚至是被立案调查。我们学自联遵照中央的指示，早就开启了一个卖保险的工作，就是向华人兜售各种医疗保险、人寿保险，还同美国的各个大公司签订合同，帮助他们向华人销售各种生活日用品。我们都得到了十分优惠的价格，比如，我们同美国的几个航空公司签订了合同，只要是通过我们学自联购买他们的飞机票，都不能超过300美金，而且是确保最低价格。这个保险业务和销售业务，我们实际上是创造了成千上万的自由职业职位，就是保险经纪人、销售经理、旅游经济人，这都是自由职业，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我们雇佣的这类经纪人。对于那些来到美国的中国军人，不用他们会英语，也不用他们拥有高中文化，我们可以非常容易地将中国安插在美国的木马安排成保险经纪人、旅游经济人、销售经理，还可以安排他们成为月嫂、保姆、出租车司机、大卡车司机，让他们通过劳动获得报酬，而不用祖国给他们提供生活费。这不仅解决了中国木马的工作问题，而且解决了他们的经费问题，和养家糊口问题，为国家节省大批活动经费，而且会避免转移间谍经费的嫌疑。”
曾特使：“妙，太妙了。这正是我要同您讨论的问题之一。看来中央对这些问题早就有了长远部署，你们这个全美学自联就是我们在美国的桥头堡，完成了几十万大军的粮草问题，和衣食住行问题。这是让解放军总后勤部都要感到头痛的大难题，居然被你们这几十个留美博士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你们是我们隐蔽战线的无名英雄啊。可是，另有一个问题，中央也是十分忧虑。”
陈兴宇：“请首长指示。”
曾特使：“我们派到美国的木马，有很多人是高级知识分子，是大博士，这些人也一时在美国无法找到工作，总不能也让他们都去当各类经纪人，或是当月嫂或卡车司机啊，那会让这些人荒废专业，浪费党国的宝贵人才，这些人应该能够从事同专业相关的工作。”
陈兴宇：“这个问题上级早就跟我们交代过了，所以，我们很早就开始了一个叫作『高级人才租赁』的项目。那就是我们成立几家人才租赁公司，同一些美国的大公司签订合同，承包这些公司的某些高科技项目，再由我们的华人科学家们完成这些项目。同时，我们也可以向美国的大公司出租我们的高级人才，只要美国公司租赁我们的人才，我们就可以轻易地窃取美国的高端机密技术，为我所有。”
曾特使：“看来，我们的『贝克名单』世纪工程在美国的接待和安置工作，可以由你们这个『全美学自联』完全承包了。我们的总参大有人才啊，这样的世纪工程早就运筹帷幄了。让我来，不过是再确认一下进程而已。”
陈兴宇：“曾特使过誉廖。我们所取得的所有成绩都归功于组织上的英明领导，一切功劳都归功于党中央。十分感谢曾特使来美国督导我们的工作。中央对我们还有什么指示？我提议，中央可以安排我们学自联向美国政府递交『贝克名单』，因为我们现在对游说美国国会和美国白宫已经探索出成功的经验，为我国政府今后游说美国政要趟出了一条平坦大道。完全可以胜任递交『贝克名单』的光荣使命。”
曾特使：“递交『贝克名单』的任务，中央已经另有安排。这倒不是不信任『全美学自联』的同志们，完全是为了保护你们。学自联的同志们目前还都是中国公民，如果让你们向美国政府递交『贝克名单』，一定会引起美国FBI和CIA的怀疑，进而暴露你们的真实身份，危及你们的生命安全。所以，中央决定安排一些美国公民来承担向美国政府递交『贝克名单』的任务。我们已经找到了几位在美国出生的华人，以及一些港台在美华侨肩负这项重要任务。”
陈兴宇：“方便向我们透露这几位美国公民的名字吗？以便我们今后密切配合他们的工作？”
曾特使：“这个暂时还需要保密。他们的身份极为特殊，为了完成这个使命，他们也需要公开地同中国政府进行联系。因此，中央要求他们务必切断同来自中国的华人组织的联系。即便他们被美国政府发现了同中国政府的关系，美国政府也会认为他们不过就是充当中美两国之间的秘密信使，相信他们都是完全独立自主的美国公民，让美国误以为他们的目的仅仅是关注中国的人权。”
陈兴宇：“那么说，我们『全美学自联』就没有必要知道这个『贝克名单』了？是否意味着『贝克名单』行动对我们是完全保密？”
曾特使：“当然不是。『贝克名单』中的人员名单是完全公开的，只是要由我们来拟定名单，再由那几个著名的华裔美国公民递交给美国政府。这个名单上的人需要各个民间机构进行大力宣传，提高名单上的所有政治犯的全球知名度，让全世界都对他们家喻户晓。你们的任务就是帮助扩散和宣传这份名单。”
陈兴宇：“中央对如何宣传这份『贝克名单』有何具体指示？比如说，可以同哪些人和机构进行合作？等等等等。”
曾特使：“中央的意思是你们『全美学自联』在扩散这份名单中要起到二传手的作用。就是一旦这份名单被送到美国政府后，美国政府一定会设法保密这份名单。这个时候，你们就要向各国媒体、政府、人权团体、以及联合国去扩散这份『贝克名单』，同时，还要为名单上的每个人编造一些动人的受迫害故事，广为散发。”
陈兴宇：“那么，这些机构中是否也有我们的木马？我问这个问题并不是要违反纪律来探听党国机密，仅仅是为了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够知道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不能信任，以免在扩散名单的过程中发生不必要的泄密事件。”
曾特使：“您问及这个问题，我可以理解。但是，您也知道，我们秘密战线的最重要的工作原则就是单线联系。我也是只能知道您的这条线。其它的机构也肯定有我们的木马，但是，这都是我无法了解的，即便了解，也不能随意泄露。”
陈兴宇：“谢谢您的解释。我一直都在观察，中国人权的刘青和萧强，北京之春的胡平、于大海和薛伟，美国之音的龚小夏和刘宾雁，海外搞媒体的何频、高新，『港支联』的司徒华，『黄雀行动』的总指挥六哥，香港的卢四清，还有吴方城、盛雪、费良勇、徐邦泰、万润南、杜智富、齐墨、冯胜平、林樵青、曾慧燕、艾端午、艾未未，等等等等许许多多类似的机构以及大名鼎鼎的领袖人物，他们的经历都跟我相差无几，目前在海外从事的所谓人权工作同我们的『全美学自联』也都是大同小异，工作中时常发生冲突，甚至就是重复性工作。这既浪费了人才，降低工作效率，也很容易因为发生冲突而相互火拼。我不了解他们中都有哪些人就是我们的同志和战友，又有哪些人是我们的真正敌人，工作起来，实在不好把握尺寸。今后的工作中，应该如何应对些机构和领袖人物？是要我们同他们完全回避呢？还是针锋相对地坚决斗争？或者就是密切合作？中央能否给出具体的指示？”
曾特使：“您提到的这些问题都很好，事实上，中央都有了具体的指示。”
陈兴宇：“都有什么具体指示？”
曾特使：“中央指示的基本原则就是，甭管是那个人权机构，或是媒体，以及在这些机构中的华人，甭管他们做出什么样的反共行动，喊什么反共口号，你们都要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同志和战友。如果有谁喊反共口号，你们就要比他们喊得更反动。如果有哪个机构召开什么反共集会，不管是秘密的还是公开的，你们都要积极参与，还要力争成为共同发起机构。就是要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更加反共，你们无论喊什么样的反共口号，搞什么样的反共活动，甚至是搞分裂祖国的行动，都不是犯法，而是秘密工作的需要。但是，你们要及时掌握各个团体和人员的言行，及时向组织上汇报。但千万不要同任何机构发生激烈冲突，更不要公开地批判或揭露任何领袖人物，不准任何人搞什么抓特务活动。谁搞抓特务活动，你们就要坚决地孤立和打击他。”
陈兴宇：“啊，我完全明白了。就是说，宁可放过三千敌人，也绝不误伤一个战友。中央的这个指示是太英明了，也太及时了。否则，我这一梭子扫出去，那会误伤自己的多少战友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中央能够对我们下达这样的指示，那也一定对其他的民运或人权组织的领袖人物也下达了同样的指示，这样一来，海外的民运组织和人权机构不就会竞相攀比高喊反共口号，甚至竞相攀比搞分裂祖国活动，这是否会给祖国造成危害？”
曾特使：“您说得有一定道理。可是，如果你们这些人上美国之音、自由亚洲电台攀比高喊反共口号，即便是你们喊破了天，又会有什么人敢于响应啊？如果有国内的不法分子响应，我们的公安机关正好可以一网打尽那些隐藏的敌对分子。你们如果在海外搞分裂祖国活动，你们最多是能将美国的阿拉斯加，加拿大的魁北克，或者是英国的北爱尔兰给分裂出去，而对我们祖国的领土是一寸都无法分离。你们在海外搞什么反共示威活动，那只会让西方的警察疲于奔命，是乱了西方社会，不会损害祖国的一根毫毛。”
陈兴宇：“可是，如果在美国的木马都竞相攀比高喊反共口号，利用逆向思维原则，最后势必让人总结出这样的规则：谁越是高喊反共口号，谁喊得最反动，谁就一定是中共特务。那么，我们这些木马不就很容易被FBI怀疑，甚至被美国政府调查起诉吗？”
曾特使：“您这就是多虑了。首先，美国佬不会什么逆向思维。其次，即便他们能够总结出这种逆向思维规则，美国政府也不可能根据谁高喊反共口号，或是谁分裂祖国就去立案起诉谁。那是违反了美国的言论自由、信仰自由的根本原则。而且，如果美国警察真的能去抓捕那些高喊反共口号的人，甚至是打击那些分裂祖国的人，这不正是我党想做而无法做到的事吗？那实质上就是将西方警察都转变成了我党在海外的维稳力量。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陈兴宇：“高，高，我党真是藏龙卧虎，高人层出不穷啊。”
曾特使：“说到这里，我看我这次来美国与陈博士接头的使命也就算是圆满地完成了。我们的接头非常成功，也非常有效率。”
陈兴宇：“最后，我们可以乐观的展望未来。我们的『贝克名单』世纪工程，每年能够向美国输送上万木马，再加上他们的子女，五十年就能达到几百万人，其中有一半能进入美国军队。到2040年，美国的正规军里就能有一半是我们中国的特种部队成员。甚至是连美国的核按钮都会掌握在我们的木马手里。那时，如果中美发生战争，我们将不战而屈人之兵，大获全胜。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中国，属于我们共产党人。”
陈兴宇打开香槟酒，为每人倒上一杯酒：“为了我们的最终胜利，让我们干杯！”
陈兴宇，曾特使，还有唐宇华，共同举杯碰杯：“干，干杯！”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举杯祝贺，祝贺他们的接头圆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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