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June 4, 2020

六四之日,与夏明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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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纪念日,夏明先生发文对六四一代感到失望。

夏明 @XiaBamboohermit - 3:07 PM · Jun 4, 2020:我突然發現,過去幾十年站在一起的天安門一代已經分崩離析。在許多昔日天安門勇士身上,除了中/老年的保守、實用、圓滑甚至反動,我已找不回一絲的理想主義情懷。大家已經形同陌路,該是分手的時刻了。

分崩離析的天安門一代 
https://hk.news.appledaily.com/local/20200605/SP5EIZW3IHP3SBKU6FGRB2DTZY/
紐約城市大學夏明

我随即发推与夏明共勉。

https://twitter.com/LiuGang8964/status/1268638597940498453

夏明先生的这篇文章是标志夏明一生的重要转折点。这篇文章表达出的思想才属于夏明本人的真实思想。

夏明对八九一代表现出来的失望,根本原因是夏明在过去的30年里对那一代人寄予过高的期望。没有期望,何来失望?

很多人将参与8964运动的人都看成是英雄、有理想、有抱负的一代,并将参加运动的人都看成是毋庸置疑的战友。

如此看待8964参与者,就表现出一种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

真正的8964参与者,如果说其中一些人还有理想有追求的话,最多就是追求个人自由、追求个人幸福的一群。那些人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共同纲领,不存在组织,不存在让人信服的领袖,即便有理想,那也是千差万别,一盘散沙,不会形成合力。

在追求个人自由的人群中,一盘散沙才是常态。就象是物理学中的布朗运动,或是空气分子速度的分布,那就是正态分布。如果大家做到步调一致、团结一心,那才是不正常状态。

很多中国人对8964的期望就是希望他们永远能够万众一心,一切行动听指挥。对他们的不满也正是指责他们不曾做到步调一致。

殊不知,这种步调一致、万众一心的大概只能是在暴政下才能实现,只能是先具备了“一个领袖、一个主义、一个政党”的条件下方可实现。而实现这些条件后,那必然就是另一个暴政。

据此,很多人就会感到悲观。因为他们突然发现用和平的方式很难同暴政对抗,而以暴易暴不过是用一个暴政来取代另一个暴政。

其实,很多人还是停留在革命的轮回里。当今世界的社会变革,未必就只有革命一条路。

从暴政转型为民主制度,其实就是一种权力分布状态的重新分布。如果将一个社会的每个人的权力分布表示成权力分布曲线,专制体制的权力分布是一个德尔塔函数,就是存在一个畸形的高峰,而其他人的权力为0。

一个标准的民主体制的权力分布曲线则是一个水平线。

革命的方式就是推翻这个高峰,形成另一个高峰。革命者通常都会允诺给予实现权力均等的民主制,但一旦革命者掌握权力之后,他们就会找出各种借口去延迟兑现他们的允诺,从而也就成为新的无限期的独裁者。

现代社会的演化,会逐步化解极权寡头。也就是降低权力分布曲线高峰的高度同时增大其宽度而渐进实现民主化。

比如说中国,毛泽东时代是一个寡头,邓小平时代至少是有两个并肩王邓小平和陈云,到了江泽民时代,有五个并肩王。到了胡锦涛、习近平时代,权力分布不仅仅是政治权力,而且包括金钱权力,地方权力,出现更多的政治寡头和金融寡头,可以说,在中国目前至少存在着上百人的权力是处在权力分布的顶峰。我们不妨称其为百头鸟寡头体制。

中国的权力化解可以说是指数递增地出现权力寡头。如此化解下去,民主制度的到来指日可待。

但很多中国人就是更渴望革命方式。他们期待出现“一个领袖、一个政党、一个主义”,然后领导众人去推翻共产党。为了创造这种条件,很多人饥不择食,居然就能将郭文贵这种骗子捧成能够领导他们实现民主的大救星。那无异于引鸩止渴。

总之,依我看,中国实现民主化,如果是渐进地争取,那就是一个不可逆过程,会渐进实现民主。但是,企盼或人为造就一个大救星,一方面是希望渺茫,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另一方面,即便真的出现这样一个大救星,那后果将如同是推出毛泽东去推翻蒋介石一样,将我们已经实现的百头鸟寡头制度又退回到一个单一的新寡头的专制体制。

说到这里,我劝夏明先生没必要悲观失望。当你成为你自己,能够发出你发自内心的声音时,你就是中国未来的民主制度中合格的一员,你也就为中国实现民主事业贡献了你应有的十亿分之一的力量。如果十几亿人都能如此独立发出自己的声音,维护自己的权利,中国自然就实现了民主。

但是,如果你还是象过去那样,委屈求全地为一些民运大佬抬轿子,一心辅佐他们成为中国的孙中山、毛泽东,那就无异于是助纣为虐,是在帮助中国建立另一个独裁政权。

刘刚
2020年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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