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April 3, 2017

亚发:毛为什么把大特务潘汉年往死里整

亚发

毛为什么把大特务潘汉年往死里整 (2017-03-10 15:51:44)

六十年代初,我进了幼儿园,那时放电影,总是某沿海小镇,一天几个红领巾遇见两个陌生人,衣着光鲜,一个长的肥头大耳,另外一个鹰勾鼻子鷯子眼,怪腔怪调问路(那时还不知道什么是台湾腔):小朋友啊,你们的领带好漂亮喔。于是红领巾报告了民兵,特务立刻被抓起来了。

不久之后,我就见到了一个真正的大特务,1964年春,我们一位亲戚廖耀湘将军被放了出来,同时还有一位是我们过去的敌人溥仪。上面安排他们南下参观,原来说是一起吃午饭,结果姥爷姥姥和我等到一点多,才有一个人探头探脑出现,姥爷告诉我,你知道那是谁吗,他是军统大特务沈醉。仔细一看,他长一脸的麻子,登时没有好感。大家都知道他在军统排名前五,后来关在监狱里,还是不改本性,专门打狱友的小报告。我平生最痛恨特务,跟这事有关系。

姥姥的叔公是晚清的兵部尚书,同曾国藩一起镇压了太平天国,由于没有直系后代,姥姥的父亲拿到举人后,朝廷立刻实授曾国藩老家湘乡县太爷。这种家庭出身,她见了皇上自然诚惶诚恐起来,姥爷一米七,姥姥一米五几,她坚持说我超过一米八,跟皇上在我头上摸过一把有关。说起来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先不说她十五岁还是中学生时,在同盟会湖南省支部长周震麟家里认识了后来红朝的毛皇帝,并稀里糊涂替毛多次送信(发生在中共创立之前,毛准备去湘西当土匪)。后来在天津,常常陪姥爷去拜把兄弟张学良家里打牌,也陪姥爷去段祺瑞家里下围棋。在上海则时不时随姥爷去陪国母宋庆龄打网球,孔二小姐出嫁,我母亲充当牵婚纱幼童。只有蒋家从来不去,只因姥爷同蒋政见不合。

毛死后不久,我陪姥爷住在湖南省附属第二医院十四病室(俗称高干病房),一天去楼下散步,见到一个人转移病房,他回到病房后,告诉我,你知道他是谁吗,大特务潘汉年啊,我过去只是在文史资料上面见过他的名字。他那时用的化名萧淑英,女人的名字,这特务当的,连性别都改了。

不到一个月,潘汉年就死了,解剖结果,使得医生大吃一惊,他的肺部只剩下纤维。如同洗碗用的老丝瓜,不知怎么活下来的。后来我想,他是靠意志力,一定要熬到死在杀人魔头毛皇帝之后。

后来我读到他写的交代材料,提及姥爷的名字,原来他是潘的重点统战对象。

日寇占领上海南京之后,潘居然可以随便出入76号特工总部和日寇情报机构。这76号的特务头子叫李士群。1927年4月,共产国际命令中共暴动,武装夺取政权,并把命令拿给左派汪精卫看了,汪一看不得了。后来另一位左派蒋介石先发制人,镇压了工人纠察队,照共产党的话说是挽救了革命挽救了党。杜月笙也诱杀了工会主席,而这个李士群,正是那位工会主席的司机。他们原来就是同志,自然来往密切啰。潘也在李的引荐下,秘密见到汪精卫,肯定是谈怎么合作打击重庆国民政府。(汪精卫并没有更换国旗,更改国名,还引起日军向青天白日旗开枪,后在旗上加一布条,上书反共救国,以示区别。)

这事潘从来没有向人提起过。他当时是上海副市长,市长是陈毅,有一天不知咋地,跟陈讲出来,陈毅这人马上跑到毛那里打小报告,毛一看潘把这么机密的事情透露出来,立刻恼羞成怒,潘以下,包括上海公安局长杨帆等等,被捕者达八百人,统统打成反党集团,投入秦城监狱,生不如死。为什么毛这么紧张?因为这是勾结日伪,出卖国家民族的罪行。

现在中共自圆其说,说什么是李士群强迫潘,甚至是绑架见的汪精卫,毛并不知情。这事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个情报头子,一举一动必定要请示上级,特别是见汪,此事体大,岂是潘个人决定得了的。

民国初年,我家长辈介绍一位亲戚给革命党人龚镇州,他们有一个女儿叫龚澎,后来嫁给乔冠华。抗战期间她随周恩来在重庆做地下工作,压力太大,健康出了问题,56岁就死了。不要以为统战工作没有用,许多地下党员就是靠这么得来。举个例子,张学良周遭的人,一个是北平市委书记,一个是宣传部长,结果是张这位花花公子变成了地下党,也是由我二十年前爆出来。

以前我也写过戴笠的死,撞机戴山,山上有戴公祠,而且曝尸三日,日晒雨淋。刚刚被抓的国安部副部长马健不是也说过,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此言不虚,当特务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干这种职业一定会有报应。

大特务郭汝瑰回忆录封底只印有孤零零一句话《如果不站在现时代人民的立场,不为人民的利益着想,只会有助于封建主义的“借尸还坟”,助长专制独裁,妨碍民主法治。》,这是他坐了十几年共产党监狱,用血换来的教训。一个国军中将,拿七百多大洋一月,跟立法委员一样,居然还在沙发上打补丁,杜律明向蒋检举。张灵甫廖耀湘也早觉得上面有问题,我的士还没有动,你的象倒是先上来了。另外一个共谍刘斐来自不同单位,则是和郭互相检举。如果换作毛,早把他们一起丢进秦城监狱了。

蒋玩不过毛的原因有一条是讲礼义廉耻。郭那个时代国民党官员贪污不假,特别是抗战胜利后,可是跟今天相比是小儿科。现在动不动贪渎成千上万亿,而官员们居然坐在屎上不知屎臭。君记否,当年朱镕基温家宝为了反腐,信誓旦旦把棺材都抬出来了,可是昏君在上,孤掌难鸣,官场愈来愈黑,权钱交易盛行,老虎越打越多,保护伞就是这个制度。李锐老先生以前每年上书高层,要求民主宪政,次次石沉大海。如今年已过百,不再发声,哀莫大于心死。

十几年前,一位中年妇女在华盛顿博物馆面对国会前面的草坪上,大骂周恩来:秦城监狱是我爸盖的,周恩来文革第一个把他送了进去。

冯基平,公安部副部长兼北京市公安局长,住进了亲手盖的监狱后,27斤粮食一个月吃不饱,感叹说,早知道会进来,怎么也得把标准提高一点。

六四前后,也是中共向海外大量派遣特务的时机,先制造一些事件,然后把某某关几天,放出来,然后流亡海外,数量还不少。“民运人士”中有许多不用工作,整天革命,打打杀杀,钱多得用不完。不过同潘汉年比起来,这些人素质太差,形象恶劣,查一下他们的历史就会原形毕露。

不过FBI并不是吃素的,许多人被监控。

离题太远,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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